第139章(2 / 3)
&esp;&esp;但往事不重要,强者从不执着于往事,骨衔青这种人只会往前看,摘取安宁带来的硕果,为自己所用。
&esp;&esp;只是,这些往事,好像对安鹤很重要。
&esp;&esp;也罢,就当,为安鹤修补一下心理创伤,她的小羊羔可不能因为后悔而折损了自己的锋利。
&esp;&esp;“我就知道。”安鹤的语气变了,消沉从她眼中退却,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恼怒,“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。”
&esp;&esp;安鹤上臂肌肉一动,撑起身体——骨衔青在沙发上时她还够不着,但现在,骨衔青就在她几厘米的地方。
&esp;&esp;眨眼间,安鹤如猫弓起身子扑向骨衔青,压住对方的同时揪着身下之人的领子:“支使我可以,那你总要干点实事吧?”
&esp;&esp;骨衔青任她压着,盈盈一笑:“你想让我干点什么?”
&esp;&esp;“去查神明为何放过闻野忘,阻止闻野忘把我们联手的事说出去。”
&esp;&esp;骨衔青按上安鹤的手背,用力扯开。
&esp;&esp;“放心吧,我会查,这关乎我自己的安全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安鹤睁开眼时,窗外的光恰好照在她的眼皮上。冰冷,昏暗,伊薇恩城的阳光永远都隔着一层化不开的雾。
&esp;&esp;风间朝雾竟然还在,十分尽职尽责地守了一整夜,见安鹤醒了,风间朝雾担忧地凑过来:“你做噩梦了吗?”
&esp;&esp;安鹤诧异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&esp;&esp;“我听见你在说梦话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吗?”安鹤警觉地绷紧了肌肉,“我说什么了?”
&esp;&esp;她应该从不说梦话才是,身处险境,万一泄露了什么秘密可是大麻烦。安鹤紧张地盯着风间朝雾,对方的神情竟然柔和下来,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……怜爱。
&esp;&esp;“你在喊,妈妈。”
&esp;&esp;安鹤:“?”
&esp;&esp;安鹤抬起手撑着额头,好一会儿才极快地喘了口气:“你一定是听错了。”她不可能会喊这两个字,妈妈对她而言只是一场虚幻的过家家。
&esp;&esp;诚然,梦里安鹤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动摇,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不认同,但是,回到现实中后,那些负面情绪都淡化了。
&esp;&esp;这很正常,大家都会这样,梦中觉得过不去的坎,醒过来之后便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&esp;&esp;安鹤按了按眉心,如果自己真的动摇了,那也是矫揉造作,是自怜自哀。周围风谲云诡,她不能有这样的情绪。
&esp;&esp;她不想承认。
&esp;&esp;安鹤疑心是骨衔青搞的鬼,利用她的潜意识攻击了她的心防。
&esp;&esp;“这没什么。”风间朝雾发现了安鹤的逃避,劝她:“很正常的,大部分婴儿最先学会的词便是妈妈,很多人死去前,最后喊的也是妈妈。你这次受到的伤很严重,可能是巨大的创伤时让你本能地呼喊母亲,这是人类文化里最原始的情感纽带,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。”
&esp;&esp;安鹤放下手:“可是,我是舱茧。”
&esp;&esp;“倒也是。”风间朝雾看着安鹤叹了口气,语气更加柔和:“那大概,你呼喊的‘妈妈’或许并不是具体的人,也可能是一个代表安全和依恋的符号,很多人在脆弱时会这样做。”
&esp;&esp;安鹤撇开头,不愿意深入交谈这个问题。
&esp;&esp;安鹤的沉默落在风间朝雾眼里有了另外的解读,这位研究员深呼吸后,终究是伸手摸了摸安鹤的头发:“不要多想了,好好休养。”
&esp;&esp;安鹤有些不适应地往后躲开:“我需要多久才能痊愈?”
&esp;&esp;“你伤得很重,大多是切割伤和穿刺伤,保守估计需要治疗半个月,但圣君吩咐用最好的药物,大约十天,你才可以下地走动。”
&esp;&esp;太久了,她不能休息那么久。
&esp;&esp;安鹤活动了一下胳膊。
&esp;&esp;算起来,她这次的伤比参加第九要塞战役时,更加严重。几乎刀刀都贴着她的命脉,木刺的刮伤、烧伤、切割伤痕数不胜数,加上她全然不顾防御、单打独斗,腿上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。
&esp;&esp;但是,她的耐受程度在逐渐提高,和神明对战时使用到极致的精神力,好似冲破阈值,很快就得到恢复。现在重伤之下,安鹤竟然还保持着清醒,缜密地安排之后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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